在当今的时代背景下,互联网巨头们正面临着估值方面的困境。

许多人未曾留意的是,全球互联网巨头谷歌的市盈率(TTM)不足35倍,竟低于制鞋企业:同期耐克的市盈率约为45倍。

在美股市场中,诸多传统产业公司的估值并不低。食品饮料领域的百事市盈率为26倍,麦当劳达35倍,纽约时报市盈率高达67倍,星巴克更是近乎150倍。

不单是谷歌被给予较低估值,Facebook、亚马逊等互联网巨头的估值同样不高。这表明全球投资者对互联网公司的未来发展持相对谨慎态度。

相较而言,中国互联网巨头所面临的估值问题更为严峻,堪称危机。

2021年7月26日,受反垄断调查等多重利空因素冲击,腾讯港股股价大幅下挫7.72%,自2月11日起累计跌幅超35%,其市盈率(TTM)已降至21.89倍;

在美股上市的阿里巴巴,自反垄断处罚落实后便陷入持续下跌态势,累计跌幅同样达到35%,市盈率(TTM)降至25倍以下。

除腾讯、阿里外,小米、美团、快手等“二线巨头”,尽管商业模式新颖且业绩增长迅速,但股价、市盈率、市销率均持续走低。

与股价大幅下跌形成对比的是,在业绩方面,互联网巨头们实则一直在盈利,甚至盈利速度在加快。阿里巴巴扣除反垄断罚款后业绩仍有增长,百度即便不断投入资金研发自动驾驶,利润也依然在上升。

然而,一个奇特的现象出现了:中国的互联网巨头们在不断发展的情况下,资本却不再愿意为其支付任何溢价,估值不断下降。

01

价值遭忽视

中国的互联网巨头显然受到了国际资本的“差别对待”。

对比之下,伤害立显。

腾讯的股价、市值不断下跌,7月26日周一低开后全天大幅下挫,引发了一定程度的投资者恐慌。

而Facebook在上周五大涨5.3%创历史新高后,第二个交易日继续保持强势,市盈率超过30倍。依据其当前市值,预估2021年全年收入计算,Facebook的市销率约为8.5倍。

腾讯与Facebook的市盈率差距逐渐拉大,市销率的差距也在不断扩大:按照2021年腾讯将实现25%的收入增长计算,目前其市销率约为7.8倍。

阿里巴巴遭遇了在美股上市后的最为严重的一次危机,但其2021财年Q4收入增长了40%,即便扣除巨额罚款季报仍有盈利,然而这些都被资本市场所忽略。

反观亚马逊,以接近70倍的市盈率获得1.84万亿美元的市值,其股价在2021年7月6日大涨4.69%,创下历史新高,突破了自2020年7月份以来形成的波动和平台整理,眼看即将迈向新的市值高峰。

亚马逊拥有云计算、物流体系和国际业务,阿里巴巴同样具备。亚马逊的业绩高速增长,阿里的增长速度也不低。但两家公司的市盈率相差一半以上。

在美国互联网巨头股价上扬、业绩提升、估值下降的过程中,中国互联网巨头业绩上升,股价却不断下跌,估值下降的速度甚至更快。中国的互联网巨头显然受到了国际资本的“差别对待”。

今年一季度,巴菲特的搭档芒格通过旗下Daily Journal大量购入阿里巴巴的股票,当时这被视为阿里在反垄断“尘埃落定”之际,重新获得投资价值的利好信号。

但即便有这位泰斗级投资者的支持,也未能使阿里的股价从低迷状态中摆脱出来。

02

成长被漠视

即便考虑到两国间不同的创业与创新环境,分析人士也难以对两国互联网企业间如此巨大的估值差异给出合理的解释。

除阿里和腾讯外,美团、快手、小米等“小巨头”同样被资本看低。

小米在2020年利润翻倍、2021年一季度继续同比大幅增长的情况下,市盈率降至20倍。相比之下,美国手机巨头苹果的市盈率已达32.5倍,其收入和净利润的增长均低于小米。

美团、快手尚处于发展初期,无法像其他巨头那样实现盈利,不适用于市盈率,其被低估体现在市销率上。

观察这两家公司的市销率可以发现,快手在26日正式跌破发行价,市销率同步降至6.19倍。美团的股价从最高460元开始持续下跌,距离腰斩仅一步之遥,市销率降至8.89倍。

小米、美团、快手都是在中国独特的互联网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新型企业,其商业模式的发展与成熟领先于欧美日韩的互联网行业,IoT、本地生活和短视频也正在逐渐向其他国家和地区渗透,是较为先进的互联网商业模式。

但这些商业模式同样遭到了国际资本的不公平对待。简单对比美股市场上具有创新商业模式的小巨头:

图片[1]-在当今的时代背景下,互联网巨头们正面临着估值方面的困境。-精准获客

由华人在美国创办的类似于美团的本地生活企业初创公司Doordash,上市后市值已超过610亿美元,市销率超过17倍;

北美第二大电商公司、具有创新SaaS商业模式的Shopify,目前市值已达2044亿美元,折合1.3万亿元,市盈率639倍,市销率70倍;

就连市值2.18万亿美元的老牌巨头企业微软,也凭借其旗下云业务获得高达13倍以上的市销率。

可见,对于那些同样拥有创新型商业模式的成长型企业,中美两国小巨头的估值差异,甚至比大巨头之间的差距还要更为显著。

即便考虑到两国间不同的创业与创新环境,分析人士也难以对两国互联网企业间如此巨大的估值差异给出合理的解释。在反垄断、规范互联网经济的进程中,中国互联网企业的估值仍在不断下降。

03

并非仅因反垄断

在当前的政策监管环境下,对反垄断的担忧影响了国内资本对互联网企业的价值判断。

人们倾向于用“中国互联网经济正在经历反垄断的阵痛”来解释中国互联网企业所面临的低估值困境,但实际情况恐怕并非如此单纯。

互联网公司与其他行业一样,都会历经从萌芽到成长,再从成长至成熟的几个阶段。在行业逐渐走向成熟的过程中,企业的估值会有所降低。

然而,企业走向成熟甚至衰退,并非单纯由时间长短决定,而是需要结合企业的成长性来考量,成长性意味着发展空间,最终体现在财务数据的增长上。

从中国几个互联网巨头的财务数据来看,它们的成长性并未消失。

观察中国互联网企业的内生性成长与外延式扩张,可以发现过去一段时间里,外延式增长(包括对外并购和内部拓展新业务)支撑了巨头们的持续发展。

这些大型互联网公司凭借自身的平台优势,在过去一段时间对上游、下游、合作伙伴形成了较强的挤压,从而获取了一部分超额收益,这也成为互联网平台受到监管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即便没有超额收益,互联网公司仍然可以通过对用户的经营和服务,向B端供应商和C端消费者收取各类服务费用。这是由消费者对更便捷生活的需求所决定的,不会因任何监管或政策而改变。

商业服务的互联网化、数据化转型尚有很长的路要走,不会因反垄断的出现而突然终止。但在当前的政策监管环境下,对反垄断的担忧影响了国内资本对互联网企业的价值判断。

海外资本对中国互联网经济的低估值判断,则更多源于一种与价值无关的警惕和偏见。这是一种超越经济、超越市场的力量,与企业的产品、经营、财务数据是否优异,并无过多关联。

04

结语

2021年5月底,A股明星企业宁德时代(SZ:300750)成为创业板首家市值破万亿的公司,股价逼近400元。然而,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师却将其评级下调至“低配”,目标价定为251元,相当于将股价打了六折。

有投资者评论道,这样的评级“虽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自那天起至今,宁德时代股价持续上涨,累计涨幅接近30%,对摩根士丹利的下调评级并未予以理会。

定价权至关重要。以国内投资者为主体的A股市场,尽管存在定价能力不足、跟风炒作等问题,但对于新兴产业、优秀公司——甚至是一些仍处于概念阶段的创业型公司,向来不吝于给予高估值。在中国新能源、芯片产业的发展浪潮中,国内资本敢于给出高估值起到了重要作用。

相反,在海外市场,即便对于国内最为成功的新经济公司,仍然会以最为严苛的标准进行审视。与其将其视为一种“自由市场选择”,不如说是一种不幸与悲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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